第两千三百四十二章清单二十九（1 / 2）
废屋老人，癫火燃灰。
躺在父亲当年的床上，卡顿的意识正在一去不返地步入消亡，与父亲所追逐的截然相反。
然而还是没睡着同时，对于见证者的话，也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人类的意志与肉体...
“哦？那你是说，卡顿老爷子当年的行为其实是在救人？”付前挑了挑眉，一边把手中的菠萝汁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又随手拿起一瓶葡萄味的灌了一口。味道不错，但比起菠萝来说还是差了点意思。
“是的。”狄金斯先生点头，眼神坚定，“他是在完成一场真正的救赎。”
“救赎？”付前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你们说的救赎，是指把人杀了，再把尸体挖出来，分食血肉？”
“不是分食。”狄金斯纠正道，“是净化。”
“净化？”付前嗤笑一声，“听起来像是某种宗教仪式。”
“没错，”狄金斯继续道，“我们信奉的是‘义人之道’，认为人的肉体是罪恶的容器，唯有通过净化，才能让灵魂得以升华。卡顿先生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那位男士完成灵魂的救赎。”
“所以，你们的教义就是??杀人是为了救人？”付前眯起眼睛。
“不是杀人。”狄金斯语气平静，“是解放。”
“解放？”付前皱眉，“你们把人杀了，然后把他分食，就叫解放？”
“我们没有分食。”一旁一直沉默的崔菊义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们只是将他的血肉奉献给天使，让天使带走他的灵魂。”
“天使？”付前忍不住笑了，“你们还信天使？”
“天使是存在的。”狄金斯认真地说，“它们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翅膀天使，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能够感知灵魂的纯净程度，并决定是否接纳它。”
“听起来像是一种精神寄托。”付前摇头，“你们是在用宗教包装暴力。”
“你不懂。”崔菊义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没有被肉体束缚的感觉。我们不是在暴力，而是在帮助那些无法自救的人。”
“自救？”付前冷笑，“你们连人家愿不愿意都不知道，就擅自决定别人的命运？”
“他们愿意。”狄金斯沉声道，“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是自愿的。”
“自愿？”付前挑眉，“那你们怎么证明？”
“有记录。”崔菊义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递给付前，“你可以看看。”
付前接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林文远”，后面是一串日期和地点，还有一段话：“我自愿接受净化，愿天使带走我的灵魂。”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付前抬头。
“是的。”狄金斯点头，“每一个人都留下了遗书，证明他们是自愿的。”
“那卡顿呢？”付前合上笔记本，“他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知道他们想获得救赎。”狄金斯道，“他只是帮助他们完成心愿。”
“可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真的想死？”付前皱眉，“有些人可能只是想寻求解脱，但不是死亡。”
“那是你的理解。”狄金斯道，“在我们看来，肉体的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们疯了。”付前摇头，“你们是在用你们的信仰，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我们不是疯子。”崔菊义冷冷道，“我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不同的道路？”付前冷笑，“你们的路，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走出来的。”
“你不懂。”狄金斯叹了口气，“你没有看到过那个世界，那个我们称之为‘义人之境’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欲望，只有永恒的宁静。”
“听起来像是一种幻觉。”付前道。
“不是幻觉。”崔菊义盯着他，“那是我们信仰的终点。”
“你们的信仰，建立在死亡之上。”付前站起身，“我不否认你们的信仰，但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法律？”狄金斯轻笑，“法律只是人类的规则，而我们所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存在。”
“那你们打算继续吗？”付前问，“继续杀人，继续所谓的‘净化’？”
“我们不会主动寻找目标。”狄金斯道，“但如果有自愿者，我们依然会接受。”
“自愿者？”付前冷笑，“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是自愿的？”
“他们会留下遗书。”狄金斯道，“就像这些人一样。”
“那如果有人被你们误导了呢？”付前问，“如果他们只是被你们的教义洗脑了呢？”
“那是他们的选择。”崔菊义道，“我们没有强迫任何人。”
“真是可笑。”付前摇头，“你们的信仰，已经变成了一种极端主义。”
“你不理解。”狄金斯道，“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
“我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付前冷声，“我只知道，你们的信仰，已经害死了不少人。”
“他们获得了救赎。”崔菊义坚持道。
“你们所谓的救赎，不过是你们自己的幻想。”付前道，“你们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们只是帮助他们。”狄金斯道，“他们愿意。”
“你们根本不了解他们。”付前道，“你们只是用自己的信仰，去解读他们的痛苦。”
“你不懂。”崔菊义再次开口，“你没有看到过那个世界。”
“我不需要看到。”付前道，“我只需要看到现实。”
“现实是，你们已经触犯了法律。”付前冷冷道，“你们的行为，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会阻止我们？”狄金斯问。
“我会。”付前点头，“我会让你们的信仰，彻底终结。”
“你做不到。”崔菊义冷笑，“信仰，不会因为一个人而终结。”
“也许。”付前道，“但我可以阻止你们继续伤害别人。”
“那你准备好接受代价了吗？”狄金斯问。
“我一直都在准备。”付前站起身，目光坚定，“你们的信仰，已经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