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四十三章清单完（1 / 2）
“他是想说你既不肯安静点儿又不肯去死，让他十分的烦恼。”
黑镜中的景象很有些猎奇，而就在付前欣赏时，旁边已经多出了一个讲解的声音。
这次甚至不用转头看，从镜子里就能认出这位新人??
...
“你见过那个世界吗？”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
付前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阳光依旧刺眼，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焦的金属混着腐烂的花香。
“你是谁？”他大声问，手紧紧握着枪，指节发白。
“我是谁不重要。”声音继续响起，仿佛就在他耳边低语，“重要的是，你已经开始怀疑了。”
“怀疑什么？”付前咬牙。
“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如你所见。”声音停顿了一下，“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但其实，你是在寻找答案。”
“答案？”
“关于痛苦、关于死亡、关于灵魂的去向。”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害怕死亡，不是吗？”
“我不怕。”付前下意识反驳。
“你怕。”声音继续，“你怕死，也怕活着。你怕自己在死之前什么都做不了，怕自己只是个将死的废物。”
“闭嘴！”付前怒吼，但声音却像是穿透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你以为你在拯救别人，其实你只是想救自己。”声音带着一丝怜悯，“你渴望解脱，渴望一个答案，而我们，可以给你。”
“你们是杀人犯。”付前咬牙切齿，“我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那就试试看。”声音忽然变得轻快，“看看你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话音刚落，空气忽然变得粘稠，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着他的四肢。付前猛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像是陷入了泥沼。
“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是义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是未来的信仰。”
“放屁！”付前咬破了舌头，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猛地抬起枪，对准自己脚下的地面，狠狠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街道上回荡，地面炸开一个坑，冲击力让他猛地一震，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
“你们不是神。”他喘着粗气，眼神坚定，“你们只是某种……东西。”
“你终于明白了。”声音再次响起，“但明白，不代表你能逃脱。”
下一秒，街道两旁的建筑忽然扭曲起来，像是被高温炙烤的蜡像，墙壁融化，露出内部的骨骼结构。那些骨骼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
付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开始模糊。
“你已经开始看见了。”声音低沉，“欢迎来到‘义人之境’。”
“去你的义人之境！”付前怒吼，转身就跑。
他沿着街道狂奔，身后的建筑不断扭曲、坍塌，化作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中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脸，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张开嘴无声地呐喊。
“他们……是被你们‘净化’的人？”付前一边跑一边喘息。
“他们获得了救赎。”声音回应，“他们进入了义人之境。”
“你们是在吞噬他们！”付前怒吼，“你们根本不是在救赎，是在……在……”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街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那是一扇巨大的门，由无数人的手臂和手指编织而成，门上布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纯白的世界，没有建筑，没有天空，只有无尽的光。
“进来吧。”声音温柔，“这里没有痛苦，没有疾病，没有死亡。”
“你们是在骗我。”付前后退一步，“这一定是幻觉。”
“你可以不信。”声音依旧温柔，“但你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付前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淡蓝色的血管，像是某种能量在流动。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只是让你看清现实。”声音说，“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我不信！”付前猛地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如果你们真能控制我，那就试试看我能不能自杀！”
“你不会开枪的。”声音平静，“你害怕死亡。”
“我……”付前的手在颤抖。
“你渴望活着。”声音继续，“但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医生说你只剩一年，但你连一年都撑不过去了。”
“你胡说！”付前怒吼。
“你已经看到了，你的手臂在透明化。”声音说，“你的意识正在被拉入义人之境。你可以选择反抗，也可以选择接受。”
“我不接受！”付前咬破嘴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不会加入你们的！”
“那你只能被净化。”声音忽然变得冰冷，“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雾猛然涌来，化作无数手臂抓住他的四肢，将他拖向那扇门。
“放开我！”付前挣扎，但力量在迅速流失。
“欢迎来到义人之境。”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将成为我们的一员。”
“不……”他喃喃道，“我不能……”
就在他即将被拖入门中的那一刻，胸前的十字星忽然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光芒像是撕裂了黑雾，将他整个人从门边拉回。
“你……”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你竟然还能抗拒？”
“我不会……被你们控制。”付前喘着粗气，胸口的十字星不断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意志。
“你以为那个十字星能保护你？”声音冷笑，“那是卡顿留下的东西，他最后也成为了我们的一员。”
“不……”付前摇头，“卡顿不会加入你们的。”
“他已经加入了。”声音说，“他只是不愿意告诉你真相。”
“你骗我！”付前怒吼。
“真相就在你眼前。”声音说，“你只需要走进门，就能看到。”
付前看着那扇门，心中动摇了。
“卡顿……真的背叛了我吗？”
“进来吧。”声音温柔，“你会明白的。”
“我……”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触碰到门的边缘。
就在那一刻，十字星猛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不！”声音愤怒地咆哮，“你不能逃！”
“我不会逃。”付前低声说，“我会找到真相。”
光芒将他吞没，世界陷入一片白。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现实。
街道依旧，阳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十字星，依旧在微微发光。
“这不是幻觉。”他喃喃道，“那扇门……是真实的。”
“你终于明白了。”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看到卡顿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微笑。
“你……你不是已经……”
“我已经进入了义人之境。”卡顿点头，“但我没有背叛你。”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有些真相，必须你自己去发现。”卡顿缓缓走近，“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面对真正的义人之道。”卡顿伸出手，“跟我来。”
付前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