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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章山庄这样难进,四处皆是阵法,地牢里那个白日鬼如入无人之境潜入他书房盗宝也就算了,若不是越兄在,单凭他一人说不定还无法将其拿下,这才过去几天,怎么又来了第二个白日鬼?
“夫君,恐怕先前那个是冒牌货,如今这位,才是真真正正的白日鬼。”
姑苏夫人一字一句道。
“什么?”姑苏仑瞪大眼睛,“这、怎么会这样?”
很快,前去地牢的仆从赶回,说白日鬼并未逃离,仍旧被关在里面。这是必然的,白日鬼轻功卓绝世人皆知,早在捉到她后,姑苏夫人便给她喂了可以令真气无法使用的药,并将白日鬼用锁链扣住,她便是生出十对八对翅膀,怕也逃不出东章山庄!
当时姑苏夫人还以为自己使计拿下了白日鬼,颇为自得,谁知那竟是个冒牌货?
待她看到梳妆镜上“白日鬼到此一游”七个鲜红大字后,更是气愤不已!
现在姑苏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对姑苏仑道:“想必微儿受伤,也是这白日鬼的调虎离山之计。趁我担忧微儿之时,她闯入房中盗走玄冰天草,只是没想到,我藏得这样深,竟也没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不愧是号称天下没有偷不到的东西的神偷。
不仅能在东章山庄来去自如,还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姑苏仑连连点头:“夫人说得是,夫人说得是,其实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地牢里那个……看着就不像白日鬼嘛!”
可当时夫人信誓旦旦分析说那肯定是白日鬼,微儿也赞同夫人的话,他跟越兄就信了:“既然如此,是否要将她给放了?”
姑苏夫人被这只知道练武没什么脑子的丈夫气得差点升天:“你还真信她的鬼话?什么人迷路,能迷路进庄子里来,一路上那么多机关一个不踩?你跟越大侠抓人时,就不觉得奇怪?”
说完,她懒得同头脑简单的丈夫废话:“去看看微儿吧,他的头叫人砸破了。”
姑苏仑觉得奇怪:“微儿的功夫,放眼整个江湖,除却我们这些老家伙,年轻一代他便是其中佼佼者,能令他受伤还全身而退,得是何等高手?”
怎么这一天天的,他们东章山庄竟遇到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厉害人物?
姑苏夫人叹气:“别闲着了,从现在开始,派人将整个庄子都检查一遍,阵法也要查看,免得再被什么人混进来。”
连智谋过人的姑苏夫人都没想到,姑苏微因在如厕时被砸了脑袋,没好意思说出实情,因此对于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事含糊带过,姑苏夫人便以为对方是个高手。
实际上夏娃一点武功都不会,连搬个大石头都差点儿要命。
若姑苏夫人当时去恭房查看一番,还能看到碎了一地的恭桶呢!
因为料到玄冰天草被盗,东章山庄一定会前去查看地牢中的白空空是否还在,了了并未走远,并一路尾随前去地牢的仆从,成功找到地牢所在。
但她没有去救白空空,现在将人救了,无疑是证明了白空空即便不是白日鬼,也必然与白日鬼有关系。
既然知道了白空空被捉并非病发,那让她在山庄地牢再过些日子也无甚不好。
欠了不动明王的死人情是不假,白空空将她推下悬崖也是真,是时候让白空空吃点苦头了。
夏娃:……
她有点想讽刺几句,但又担心自己从此被了了记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像白空空这样也被报复一回。
话又说回来,以前,她应该没有把了了得罪狠吧?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啊,了了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在日后某个时分突然报复吧?
夏娃思来想去,感觉事情不太对。
她试图说服了了现在就去救白空空,做人嘛,当然要以怨报德,哪里能因为别人曾对不起自己,就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呢?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开多好,非要来阴的,未免太残忍。
视线与了了对上,那冷飕飕的目光,令夏娃不由得激灵了两下。
第473章 第二十朵雪花(十五)
姑苏夫人认为, 地牢中的“白日鬼”乃冒牌货一事,并不宜昭告天下,如今东章山庄可谓是骑虎难下, 若说出实情, 不免要遭人讥笑, 丈夫与儿子的名声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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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言捉到了白日鬼,结果是个西贝货, 不仅认错了人,玄冰天草也没能守住。
可要是将错就错,暂且不论自己心中过不过得去, 那白日鬼嚣张至此, 若东章山庄坚持他们抓到的是真正的白日鬼,对方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
当真是进退两难。
姑苏微对母亲认错道:“都是我的错,若是没将此事告知旁人, 今日便不会有此困境了。”
姑苏夫人摇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爹与越大侠两人才将那贼偷擒住,对方的轻功身法及习惯都与传闻中的白日鬼别无二致,谁能想到她竟是个假的?”
姑苏仑有些许犹豫, 当初正是他与越人瑾联手捉住的假白日鬼,而且对方也的确是为玄冰天草而来, 但事已至此,已有许多江湖同道递来拜帖,希望能一睹白日鬼的庐山真面目, 这……他要去哪儿给他们找真正的白日鬼?
姑苏夫人沉吟片刻, 说道:“无论此人是不是真的白日鬼, 她潜入偷盗, 总是不折不扣的事实,而且……”
姑苏仑跟姑苏微异口同声地问:“而且什么?”
姑苏夫人微微抿了下嘴:“谁说白日鬼不能是两个人呢?”
她这说法令两人感到无比震惊, 姑苏夫人却越想越觉得合理:“可能性很大,不是吗?地牢里那个年岁虽小,一身轻功却当真惊人,这一真一假两个贼偷,目的都是玄冰天草,你们觉得这是个巧合吗?”
姑苏微道:“白日鬼在东章山庄被捉一事已不是秘密,兴许真的这位便是听到这种说法,特意为自己正名?”
姑苏夫人便反驳道:“白日鬼在东章山庄被捉的消息确实人尽皆知,可谁知道假的这个偷的是什么东西?再说了,假的这个又是如何知晓玄冰天草在我们手里的?还有,以往冒充白日鬼的人难道少么?为何从前真的这个从不在意,这回却突然出手?”
“这两人,说不定还真有点什么关系。”
最后,姑苏人下了这个定论,“夫君,去地牢。”
姑苏仑赶紧应声,并跟在夫人身后,姑苏微也随之跟上,三人到了地牢,没让仆从将白空空提来,而是亲自到了牢房前。
姑苏仑再次面露惊讶,不管多少次,每次见到白空空,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个小女孩儿……她看起来顶了天十岁左右,这也是之前他对夫人的判断存疑之处,白日鬼于七年前在江湖上活跃,难道这小孩三岁时便是个神偷?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白空空的缩骨功非常厉害,连脸上的骨骼都因此有所改变,整张脸变得很是圆润,两边腮帮子还有软肉,任谁看了也不会将她与成年女性混为一谈。
也是巧了,她觉着自己要失手之前,在伪装成老人与小孩之前选择了后者,因为小孩子好演,老人不好演,光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便难以解释。
事实证明她做的是对的,哪怕被捉也没有遭遇虐待,除了被锁住四肢关在牢里外,白空空甚至都没有受什么皮外伤。
谁让姑苏庄主与越大侠这样的正道人士,没法欺负小孩呢?
姑苏夫人已提前与姑苏仑姑苏微说过,让他们进了地牢不要先开口,更不要露出破绽。这小孩儿年纪虽不大,却是个机灵鬼,保不齐能看出什么破绽,到时便无法从其口中问出真假白日鬼的关系了。
因此姑苏夫人一见到白空空便开门见山道:“有人来救你了。”
她目光如炬,观察着白空空的神情,见白空空脸上竟流露出茫然,心下暗忖,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真假白日鬼之间并无关联?
她决心再试探一回:“可惜东章山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不知多少高手有来无回,救你的人也是一样。”
白空空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怎么会有人来救我呢?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偷了。”
早在被抓时白空空便给自己编了个凄惨的身世,娘不爱爹不疼,自小摸爬滚打长大,无师自通学会了偷盗,听闻江湖上有位名为白日鬼的神偷,便立志要在专业上超越对方。之所以选择东章山庄,是因为东章山庄号称外人不可进,至于她是怎么破阵走进来的,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而她偷玄冰天草的原因也很简单。
偷东西当然要去主宅,书房作为重中之重岂能不光顾?发现暗格全凭她过往偷窃经验丰富,至于玄冰天草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一看便知绝非凡品,贼不走空,当然要拿走。
因她年幼,姑苏仑都信了,他忍不住问:“你之前还说自己姓洪,既然出生便被抛弃,姓从何来?”
白空空对答如流:“我被抛弃后,被个乞丐捡了回去,因我当时身裹红襁褓,所以姓洪。”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铐,眼巴巴道:“我不会什么武功的,这样被关着真的好难受,能不能把我放开啊?”
姑苏夫人对她的请求充耳不闻,问:“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白空空面露茫然:“我也不知道。”
姑苏夫人便厉声质问:“死到临头,竟还敢说谎!”
吓得白空空身子一抖,眼泪差点儿飙出来:“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教我的人只让我叫她姨姨……”
到底是个小孩,被姑苏夫人吓得只知道哭闹着要离开,再不然就是求人把自己放了,小孩尖利的哭声在地牢里直接被放大数倍,姑苏夫人叫她哭得脑瓜子嗡嗡响。
她沉默了好一会,忽地问:“教你轻功的女人,是不是个头很高,额角处有一道十字形伤疤?”
姑苏仑目露惊讶,白空空抽噎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姑苏夫人神情复杂地问:“……她人去了哪里,你可知晓?”
白空空委屈摇头:“不知道。”
地牢中点的不是灯而是火把,跳跃的火焰令姑苏夫人的脸变得晦暗不明,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去,姑苏仑与姑苏微紧随其后。
三人离去时白空空还在哭呢,表面上泪珠不断,实际上她心里却在疑惑姑苏夫人为何会那样问她,个头很高,额角处有一道十字形伤疤……姑苏夫人说的,正是她姨母的特征。
很快,有仆从过来打开了牢房门,还给白空空解开了手足上的镣铐,可惜她此时无法施展轻功,否则绝对能够轻松脱身。
回到主院的姑苏仑问夫人:“夫人刚才的问话是何意?难道教那孩子轻功的人,是夫人旧识?”
过了好一会姑苏夫人才开口,看得出她已经在尽量斟酌词句要如何跟丈夫讲述了:“若我猜得没错,教她轻功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已失踪许久的不动明王。”
姑苏仑震惊道:“次话当真?”
“难道我还会骗你?”姑苏夫人横他一眼,“那小姑娘用轻功时我便觉得她的身法有些眼熟,细细想来,当年不动明王叱咤江湖时所使用的轻功,与小姑娘的有五六成像,只是小姑娘的轻功更为精妙。”
姑苏仑道:“我年轻时曾有幸见过不动明王同人切磋,那一身轻功当世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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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细细想来,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姑苏微出生之前,不动明王便已销声匿迹,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姑苏夫人闯荡江湖时,曾与不动明王有些交情,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便将那孩子放了吧,能让明镜年传她功夫,想必本性不坏,日后便让她留下,你我好生教导,免得叫她走上弯路。”
姑苏仑对夫人言听计从,无有不应,姑苏微咋舌道:“娘,这不动明王,当真有您说的那样厉害?”
姑苏夫人道:“她若不厉害,焉能消失二十年,仍旧在江湖上排名第二?此人乃是天纵奇才,又出身高贵,即便已过去二十年,我也难以忘怀她当年的风采。”
说完促狭道:“你跟她比起来,还差得早呢。”
被母亲用一个女子比下去,少庄主很是不服气:“江湖规矩,十年不露面便要从高手中被除名,缘何此人失踪二十年,依旧屹立不倒?”
这个姑苏仑是知道的,他神神秘秘对姑苏微招手,小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据说太祖皇帝及太宗皇帝,都是死在她手上的。”
姑苏微闻言,凤眼圆睁,说话都结巴起来:“此、此话当真?”
别看江湖人自由,但也不敢跟朝廷对着干,无非是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们做事也有分寸,这样才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真要起了冲突,再是绝世高手,难道还能抵挡朝廷的百万大军?
“你以为她为何要销声匿迹?”姑苏夫人看着年轻出色的儿子,浅浅摇头,“可不止这两位,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是太祖皇帝的侄子,你可知道,太祖皇帝的儿子们,都是怎么死的?”
若非儿子们不是死绝便是身患绝症生不如死,皇位能如此轻易地落到旁支身上么?
得亏不动明王在二十年前便已不再出现,否则江湖上不知得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她的武功,她的才能,以及传说中的前朝宝藏,都令她成为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思及此,姑苏夫人警告这父子俩:“那小姑娘的事,你二人不可向任何人透露,记住了吗?”
两人赶紧点头,姑苏微心念一动:“娘,前朝宝藏……”
姑苏夫人皱眉:“微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前朝宝藏本就是江湖讹传,不能判定真伪。小姑娘与不动明王也不过萍水相逢,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姑苏微受教,但他心中是否同意母亲所言却不得而知。
白空空在地牢里被关了好几天,终于迎来了好吃好喝的舒服日子,她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旁人待她三分客气便要得寸进尺,要求一大堆,正准备要睡觉时,姑苏夫人来了。
这回她没再带那俩跟屁虫,白空空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夫人,你不是要放我走吗?那能不能把解药给我啊?”
姑苏夫人拉了把椅子到床前坐下,温和地说:“小满,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白空空:“你不是都叫了,我说不可以,难道还能收回去?”
她的话逗笑了姑苏夫人,但笑意很快从其面上散去,“你说你无家可归,只想扬名立万,既然如此,留在东章山庄可好?我会将你当作亲生孩子一般照料,你再也不用过孤苦伶仃的日子了。”
白空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要把她当亲生孩子,于是她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姑苏夫人以为她愿意,高兴点头:“绝无虚言。”
白空空却露出迟疑的表情,她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犹犹豫豫道:“那……以后东章山庄算谁的呢?是给你儿子,还是给我?既然是亲生的,我要求一半应该不过分吧?”
姑苏夫人:?
天底下哪来这样不客气的贪心小孩?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白空空随即扁嘴:“我就知道你是说着玩儿的,你才不会把我当亲生小孩对待呢,那我还不如当小偷,至少只要不被抓,我就自由自在。”
说着,她将姑苏夫人打量一番,从她精致美丽的妆容到温婉的气质,整个小小人往床里头缩,恨不得贴着墙,离姑苏夫人远一点、再远一点:“……我才不要变成你这样的女人。”
她可是聪明大胆的白日鬼,才不可能连名字都丢弃,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连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孩都要跟男人姓。
首饰在白空空眼里不分漂不漂亮,只有贵不贵,让一个贼成天把值钱东西顶在头上穿在身上,这不是为难人么?
有那么一瞬间,在姑苏夫人的视线中,白空空的脸,与不动明王的脸重叠了,她发现这两人长得还真有点像。
“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姑苏夫人不知是在问白空空,还是透过白空空,在问当年那个因她与姑苏仑相恋而决裂的朋友。“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美名远扬又受人尊敬,难道像传你功夫的那人一样,空有尊贵的身份,却漂泊不定,四海为家,才算得上好?”
白空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诋毁姨母,所以她想都不想便点头:“当然!”
因为缩小而圆嘟嘟的一张脸蛋上,充满了对姑苏夫人的不解:“这位姨姨,请问你尊姓大名?”
姑苏夫人一愣。
“我知道你丈夫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东章山庄的庄主姑苏仑,还知道的一手摘星拳威震天下。你的儿子姑苏微,人称素玉公子,亦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崇拜追随他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那你呢?”白空空纯真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擅使什么功夫,以前在江湖上,别人都称呼你为什么呀?”
她苦恼地托着脸:“如果就叫姑苏夫人的话,也太巧了吧,正好你丈夫姓姑苏,你也姓姑苏耶。”
姑苏夫人当然不姓姑苏,名字也不叫“夫人”,她当年行走江湖时靠得并非身手,而是一身卓绝医术,甚至可以说,不动明王的医学启蒙老师便是她。因她擅医,即便身手一般,亦能通过药物、气味击倒强敌,因此二十年前,姑苏夫人也有个响亮的称号,叫杏林圣姑。
后来她与姑苏仑相爱,两人结缘,共同建立了东章山庄,再后来又有了孩子,姑苏夫人便鲜少行走江湖,专心致志在家相夫教子,医术自然也渐渐不再精进。她所有的医学知识,如今都用在为夫君与儿子调理身体上,再不是那个对疑难杂症的兴趣胜过一切的杏林圣姑了。
姑苏夫人的嘴唇动了两下,她问白空空:“教你武功的那个人,可曾与你提起过她的朋友?”
白空空摇头:“她只说,人要学会放手,世上最不能强求的便是志同道合,及时止损,就不会遗憾。”
这个“损”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哪怕在崖底带着个小小孩子一起生活,不动明王也始终保持着她那对人生如火的热忱。在这份热忱中长大的白空空,不会被任何看似温情,实则意图剥夺她思想的爱意打动。
姑苏夫人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已经尽数忘光,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她告诉好友自己的决定时,对方那惆怅又失望的目光。
说好的一起闯荡江湖,你当天下第一的高手,我当天下第一的神医,也不知是谁先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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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姑苏夫人只觉得明镜年无理取闹,为何一定要在理想和爱情之间做选择呢?难道她就不能两者都要?世上有妻有子却还追求梦想的男人多了去了,女人凭什么不能也这样?
与不动明王绝交后的姑苏夫人曾经雌心壮志地想,便是有了丈夫孩子,我也一样能成为神医。
但她沉迷爱情无法自拔,有了孩子后又难以克制爱意,姑苏微小时候很爱哭,一定要她抱着才愿意睡觉。后来的某一天,姑苏夫人无意中翻开一本医书,竟发现自己连最基础的知识都要忘记了。
当时她短暂地迷茫了片刻,很快便被孩子的哭声惊醒。
白空空一点都不相信姑苏夫人的话,这位夫人兴许是个很好很善良很正直的人,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她的丈夫与儿子利益没有受损的情况下的。
姑苏夫人与姑苏仑、姑苏微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三人中任何一人获利,其余两人都能得益,难道姑苏夫人还能无视丈夫儿子的困境,转过来帮助白空空?又或者白空空威胁到了姑苏家两个男人的利益,在姑苏夫人能够改变的情况下,她能忍住不对白空空出手吗?
别傻了,跟姑苏夫人一个被窝睡了二十多年的是姑苏仑,她十月怀胎精心养大的是姑苏微,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动摇这两个男人在姑苏夫人心里的重要性,十个不动明王加起来都不行。
她现在开始怀念过往,似乎被白空空的话触动,但白空空敢保证,一见到姑苏仑或是姑苏微,所有的触动都会消失,甚至会变成对自己的提防。
姨母曾亲眼见证过母亲的执迷不悟,所以才会毅然同朋友绝交,否则白空空都不敢想,姑苏夫人要是还跟姨母保持着交情,看到姨母独创的武功秘籍,研究出的种种奇药,她能忍住不为丈夫和儿子谋取吗?
白空空跟姑苏夫人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她忆当年,只是想借机打感情牌,看是否能哄出解药。
眼见自己将要被捉之前,白空空便将身上携带的物品处理了个干净,被抓后东章山庄的人愣是没能从她身上搜出任何东西,否则若是有姨母的药在,姑苏夫人给她喂的这点软筋散算得上什么?
此番前来,姑苏夫人是想让白空空留在她身边,她会好好将她抚养长大,可白空空并非好哄的小孩,她不信任何人嘴上许诺的好处,只有拿到手里的才是真实的。
连“到时候东章山庄你们兄妹俩平分”这种谎言都吝啬说出,可见姑苏夫人所谓的好好抚养,不过是将她养成另一个她自己,白空空才不要。
她还要治病呢,等治好了病,她就要把姨母留下来的武功秘笈全都学会,姨母因她没有当成的天下第一,她一定要得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解掉体内的药性,否则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白空空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生死安危都只能交给别人的感觉。
对了,逃走之前,她还得再去偷一回玄冰天草。
第474章 第二十朵雪花(十六)
白空空从地牢里被放出来一事, 了了跟夏娃很快便知道了。两人并不清楚白空空为何能重得自由,但对她为何在得了自由后还留在东章山庄则有几分猜测,要是能走, 必然早已走了, 既然留着不动, 自然是走不掉。
她观察了两天,发现姑苏夫人对白空空很是慈爱亲昵, 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下就算是了了也推测不出原因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喂, 喂喂喂。”夏娃忽然出声叫人, 指着前方不远处仆从打扮的一个人:“那是不是叶挽?”
了了顺势看过去,夏娃没看错,还真是叶挽。
“这人的身体到底是好是坏啊, 说好的体弱多病呢,哪有病人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的。”夏娃嘀咕。
叶挽身着东章山庄仆从衣裳,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站在仆从们面前口沫横飞讲话的管事正在指点江山, 她听一句便乖乖点头一句,别提多懂事。
姑苏夫人不仅在衣食住行上照顾白空空, 还特意把伺候自己的仆从调到了白空空身边,然后管事便又在外面聘了仆从进来,但东章山庄的仆从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生子, 叶挽是怎么混进来的?
像规矩礼仪这些, 出身高贵的叶挽不必学便能做得很好, 她的这种表现在管事看来便是聪明伶俐, 加上性子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很适合送到夫人院落中伺候。
还真别说, 在夏娃的观察下,叶挽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在主院脱颖而出,凭借优雅的审美及字字珠玑的谈吐成功上位,深受姑苏夫人喜爱。
姑苏夫人还赏了她一串玛瑙手链,但叶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这么容易被收买,刚感恩戴德的收下,转头就往衣袖里随意一装。
以前在皇宫里,她觉得勾心斗角一点意思也没有,大家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争今晚谁被皇帝睡,有一种我本可以锦衣玉食却硬要争抢一口呕吐物的荒谬感。所以叶挽懒得动脑子,遇到麻烦直接简单暴力地用家世解决问题,反正在皇帝还需要徐家时,她就是把后宫捅破了他也不会将她问罪。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叶贵妃,没有人会因此优待她,反倒调动了叶挽的积极性,她开始觉得生活有趣了。
离开皇宫这段时间,天天运动量惊人,连生病都比以前好得快。东章山庄的位置并非秘密,叶挽一路打听到了这儿,然后便发现自己竟然连庄子外围的杏林阵法都过不去。
山不转水转,她在外头蹲了两天,成功得知庄子里要聘一批新仆从,而人牙子手里的人,并非每一个都愿意卖身,叶挽借机说动了一个姑娘,并与她交换了身份,还把身上剩下的银子分给对方一些让她逃走,这样日后即便东章山庄想拿她的卖身契做文章,也不会有用,因为那卖身契根本就是假的。
叶挽感官敏锐,极擅察言观色,因此煽动旁人时,亦总能说中对方心事。姑苏夫人会将她提拔到身边伺候,除却叶挽当真审美高雅外,她会说话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顶着假身份在东章山庄混得如鱼得水的叶挽得意地想,该不会了了还没能进来东章山庄吧?
作为夫人身边的仆从,除却无需踏足的地方外,叶挽已熟练掌握了庄子里三分之一的阵法。
姑苏夫人的仆从与普通仆从不同,她们住的是两人间,所以比较宽敞。条件肯定跟皇宫不能比,可叶挽在荒郊野外都睡过了,早不再挑剔环境。
洗漱过后,叶挽打了个呵欠,刚掀开床幔要钻进去,在看见床上的人后眼睛圆睁,迅速扭头看了眼同屋的另一位仆从。
对方正背对着她叠着衣裳,叶挽赶紧爬上床,再把床幔放下,用气声询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还以为了了没能混进来呢。
了了并不同她废话,“不出意外,明日姑苏夫人会去见白空空,届时还要你做一件事。”
叶挽一听,热血上头:“什么事?”
了了轻声说了,她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吧,这个简单,交给我来办。”
这时室友喊她说话,叶挽生怕对方来拉她床幔,便将脑袋从床幔中伸了出去。两人交谈了好几句,等叶挽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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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了已不见了踪迹。
姑苏夫人并未每日都去见白空空,基本上是三日一次,可见白空空之前的话令她心生芥蒂,而且每次过去,身边带的人并不固定。刚刚被提拔上来的叶挽,也是实在招姑苏夫人欢喜,这才有此殊荣。
不过,白空空在东章山庄并不叫白空空,而是叫洪小满。
叶挽深谙如果对一件事不了解,那么就要尽量保持沉默的道理,她垂手低头,恭敬地立在一旁,这姿态看在姑苏夫人眼中,对她便又多了几分赞赏。
像这样懂得进退的孩子不多了,最怕那些心比天高的,贪得无厌。
白空空对姑苏夫人的态度始终如一,她被关在地牢里好些天,说自己手脚酸软浑身无力,不肯听姑苏夫人的安排,接连请的好几个老师都被她气跑了,要不然姑苏夫人也不会过来数落她。
白空空心想,谁要学那些酸了吧唧的没用东西,姨母说过,圣人之言听听便算,真要按照圣人的话做事,怎么死的都不晓得。至于如何梳妆如何打扮以及一些最基础的女红,白空空就更不可能学了。
姑苏夫人对此叹息道:“请人来教你女红,并非是要你绣活做得多么精致,而是盼着你在日后的生活中,能够自己做这样的小事。否则你衣服破了,掉了扣子,要如何是好,难道全去买新的不成?”
叶挽在旁边一听,感觉有点道理,暗忖自己是不是也要学学呢,不求精通,只要会缝个纽扣即可。
白空空却“哈”的一声,反驳道:“照你这么说,天底下的男人衣服破了都是直接丢了买新的咯?”
姑苏夫人还未说话,叶挽却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就说那话她听着有道理却又感觉哪里怪怪的……因为世上没有哪个男子会被这样要求,正如白空空所说,男子衣服破了扣子掉了不需要缝补吗?那为何没人打小教他们缝衣纳鞋?
姑苏夫人被这小孩的油盐不进搞得头疼:“这怎么能一样,男子未成家时有母亲姐妹,成家后有妻子女儿……”
白空空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女子未成家时亦有父亲兄弟,成家后则是丈夫儿子,为了让更多女子不必学这害眼睛的活儿,夫人为何不反过来教导令夫及令郎呢?说不定从此以后,姑苏家便能如此传承下去,这能造福多少女子呀,我想都不敢想。”
要不是在宫里对着皇帝睁眼说瞎话习惯了,叶挽差点儿没笑出来。
她飞快偷觑了眼白空空,之前她还寻思着,是何等人物,才能让了了那样的人潜入皇宫盗宝,现在叶挽觉得,若她是了了,也会愿意顶着千辛万险去找血海凤凰金的。
姑苏夫人聪慧过人,当年曾有人赞她多智近似诸葛,没想到竟被个白空空气得青筋直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冥顽不灵的孩子!
“你现在桀骜不驯,待到往后,你真的吃了苦就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白空空一个字都不带信的:“为我好,还要我学这些男人不学的东西,真要为我好,不该想办法给我权力和钱么?有了这两样东西,我相信不会缝扣子根本算不得大事。”
她这话是怼姑苏夫人的,可却重击了叶挽的心。
叶挽在面对皇帝时总是冷静清醒,哪怕对方一脸深情地向她说爱,她也知道这是假象。皇帝的爱是空中楼阁,不去深究便很美丽,一旦深究,便只剩下虚幻。所以她离开的迫不及待,转身的毫不犹豫。
可世上还有人,也深深地“爱”着她。
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
叶挽完全忘记了答应了了的事,原本了了是希望她能问清楚白空空不离开的原因,可现在白空空的话敲响了叶挽脑海里的警钟。
为你好,便会想办法给你权力和钱,权力能够保护钱,钱也能堆砌权力——为什么不给呢?
是没想到,还是爱得不够?
她跟哥哥们一样都是叶家后代,哥哥们远在边关,人人称一声叶小将军,他们踏过黄沙纵马草原,不知见过多少壮丽风景。而她被关在华丽的牢笼中,与无数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屈辱地只能躺下被睡。
是爹不爱她,还是娘不爱她?为什么同为叶家的孩子,不是她去往边关拜将,不是哥哥们留在京城?难道不是哥哥们都留下,更能让皇帝安心吗?
叶挽恍惚地想,幼时自己也曾学着哥哥爬树,可娘说女孩子不能这样,被人看见要笑话的。她还曾偷偷溜进家里武场舞刀弄枪,爹笑着把她抱起来扛在肩头,说会保护她一辈子,让她快快乐乐幸福一生,不必辛苦。
可她还是被笑话了啊。
她被笑话自欺欺人,她还过得很不快乐,她被关在皇宫闷得快要发疯,像一只拼命想往高空飞,却又不得不被线牵住的纸鸢,她总是念着爹娘哥哥,所以她能走却不敢走,明明不爱还要刻意迎合。
爹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哥哥们还在边关挥洒汗水与才能,娘心满意足守着家等待夫君儿子归来,只有叶挽是个可怜虫。
爹娘当然是爱她的,甚至很多时候表现的比爱哥哥更爱她,她入宫时,他们也极度不情愿,可这一切本身真的是不能避免的吗?假如从她小时候,就像培养哥哥们一样培养她,而不是因为她是女儿,便用华服珠宝堆砌?
她的灵魂几乎都要被这些昂贵的物品压弯了,当真正遇到灾难时,她居然只剩下自我欺骗。
活了二十多年,竟然直到今日才意识到自己的可悲,叶挽衣袖下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下意识想要逃避,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怎么能这样想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疼爱自己的两个哥哥?她是白眼狼吗?得到了那么多竟还不满足!
姑苏夫人扶额叹息:“我算是明白,她为何会传你功夫了。你这小孩儿,几乎同她一样,是离经叛道的。”
白空空很不喜欢姑苏夫人的语气,好像是智慧的长者在可怜愚鲁的晚辈,在未知的未来尚未发生时便先一步断言她们必将头破血流,而聪明人的做法是像长者一样偏安一隅,不去寻求刺激。
“什么经什么道,这些经道又是谁定的?”白空空一脸天真地反问,她时刻不忘自己十岁小孩的假象,力求用最直白最浅显的语言将姑苏夫人的自大原路打回去。“难道不按照夫人说的去做,我就没法活到一百岁吗?”
姑苏夫人如此执着于说服白空空,让白空空听她的做个美丽温柔的好姑娘,也不知究竟是真的出自真心,还是她想要反驳曾经的朋友。仿佛改变白空空,就能证明她是正确的,而明镜年是错误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姑苏夫人说,“小满,你如今尚且年幼,可等到你年老之时,看到旁人都圆圆满满子孙满堂,惟独你是形单影只,你真的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吗?”
白空空眨眨眼,无论变老变大还是变小,她这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无比澄澈:“看到旁人圆圆满满子孙满堂,就会想要嫁人生孩子,那夫人曾经见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姨姨,为什么没有像姨姨那样浪迹天涯呢?是不喜欢吗?我跟夫人不一样诶,我见过姨姨后,只想像她一样又厉害又自由,可我见了夫人,却不想跟夫人一样嫁个好丈夫再生个优秀的儿子,这是为什么呀?”
姑苏夫人良久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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